七十七 谁也别想走
凌厉唯恐跟踪方镇南会被察觉，反正已经知道他们约定的地点，干脆打开导航直奔城北的废弃医院而去。 作为江南省的省会，华国准一线大都市，金沙城区面积广袤。凌厉开车全速前进，花了半个小时才来到这座废弃的医院附近。 汽车目标太大，尤其是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车灯一照，方圆好几里都能看到。 凌厉干脆把车停在一个关门的小超市门前，穿上防弹衣，拿着三棱军刺、手电筒徒步前进。借着道路两旁的树木隐藏身形，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医院。 不知道对方几个人，凌厉也不敢贸然进入，纵身跳到医院墙外的一棵树上，朝院子里悄悄观察。 惨白的月光照耀之下，这座废弃的医院里枯草丛生，遍地落叶，楼房斑驳，一片破败景象。 但院子里的一辆军绿色越野车还是很快吸引了凌厉的目光，让他变得兴奋起来，“太好了，果然没有白来，只要能拍到照片，师父就有救了！” 凌厉摸出手机，悄悄给叶迅打了个电话：“叶兄弟，我已经找到这座医院了，并且发现了一辆汽车，或许方镇南和郝大旗已经到了。我把位置发给你，快点来支援我！” “好、好，我再有十五分钟差不多就到了，你先盯着，千万要小心。” 叶迅一边猛踩油门，一边安抚凌厉，自己从城南跑到城北，距离实在有些远。 凌厉在树上观察了五分钟左右，发现两辆车没有任何动静，而医院大楼的一楼和二楼不时有手电筒的光束晃动，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莫非他们到楼房里面交易去了？” 凌厉后悔没有买一个专业的相机，隔着这么远手机根本拍不清楚，决定冒险靠近一些。 凌厉从树冠上纵身跳下，尽管非常小心，但他的弹跳能力一般，还是发出“噗通”的响声。 庆幸这座医院足够大，从凌厉偷窥的地方到医院大楼至少五六百米的距离，在这寒风呼啸的夜晚，很难察觉。 凌厉蹑手蹑脚的翻过两米多高的院墙，进了遍布杂草、枯叶、积雪的院子，借着半人高的枯草遮掩，悄悄摸向医院主楼。 向前走了三百米之后，凌厉更加确定主楼里面百分之百有人，虽然听不清楚说得什么，但能够分辨出里面有好几个声音，似乎还有女人说话声。 此刻的凌厉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一心只想拍到照片，把师父从看守所里救出来。 当凌厉摸到大楼跟前的时候，里面的人都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好像嘴里在说什么“老铁、啤酒”之类的话。 “这些人真是狡猾，他们在楼里数钱，我在外面根本拍不到啊！” 凌厉把牙一咬，决心冒险进楼。 凌厉曾经和方镇南交过手，他的武道不及师父刘恪，没有五十招赢不了自己。 就算对方人多，就算他们发现了自己，打不过可以跑啊，还可以把拍摄到的视频发给叶迅，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伤害自己。 当然，就算对方要伤害自己，凌厉也不怕！ 在凌厉心中，刘恪就像自己的亲兄长甚至是父亲，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为了他，自己可以豁出性命！ 凌厉纵身一跃，从早已损坏的窗户里跳进了二楼，然后就发现了恐怖的一幕。 两个胎儿从两个没有眼睛的死者肚子里钻了出来，飞向对面穿着道袍的家伙，一个挖眼，一个剖腹。 “我日！” 凌厉瞬间汗毛倒竖，头皮炸裂，“竟然不是方镇南他们，怎么回事？” 忽然觉得背后有阴风吹起，凌厉来不及多想，挥肘向后猛地一击，力逾千钧。 “哇喔！” 一个差不多洋娃娃大小的胎儿发出不知道是哭是叫的声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侠救命！” 被吓破了胆的假道士挥舞桃木剑抵抗，同时歇斯底里呼救，“大侠救我，这楼里面有鬼！” 这个叫做马涛的假道士手上多少有些功夫，再加上桃木剑的威力，让两个小鬼多少有些忌惮。只是戳瞎了他一个眼睛，在胸膛上划开了一道十几公分长的血口。 凌厉来不及多想，心里还抱着拿到证据的一线希望，从上衣口袋里拔出三棱军刺冲进走廊，奔着小鬼刺出，“恶鬼休要伤人！” “哇呜！” 两个小鬼同时发出一声尖啸，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里逃生的马涛连道谢都顾不上，任凭被戳瞎的眼睛血流满面，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桃木剑，发疯般的顺着楼梯向下逃窜。 “站住，是郝大旗让你来的吗？” 凌厉大喝一声，一手打开手电筒，一手倒握军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既然来了，还想走么？” 楼梯间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身穿蓝色条纹病服，头发凌乱，目光幽怨的女鬼，拦住了马涛逃生的道路。 “放我走！” 马涛挥舞着桃木剑，抓狂一般和女鬼对峙，“再挡我，我让你魂飞魄散！” “哈哈……就凭你，也配？” 女鬼的双臂突然暴涨，隔着两三米就接触到了马涛的身体，变长的指甲就像锋利的刀片，瞬间就把马涛开膛破肚，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这女鬼太生猛了！” 凌厉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走。 “你也甭想走？” 那女鬼又是一声历喝，身形飘动，眨眼间就追到了凌厉跟前。 十指探出，猛地戳向凌厉的后背。 凌厉不敢回头，手中三棱军刺倒挥，与女鬼的指甲碰撞在一起，发出“哧啦”的破裂声。 好像女鬼的指甲被军刺削断了好几根，但也有两根刺入了凌厉的背部，幸亏有防弹衣护体只造成了一点皮肉伤，否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趁着女鬼攻势受挫之际，凌厉忍着疼痛，纵身跃出窗户落在院子里。 但这女鬼来的更快，凌厉刚刚落地，女鬼已经飘到他的眼前。 双手一探，上攻脑门下攻丹田，“你们这些该死的凡人，我不去害你们，反而都来打扰我的清静！只要踏入这座医院的人，统统都得死！” “这可如何是好？” 凌厉心中暗自叫苦，挥舞起军刺砍杀，“我是来查案子的，绝不是来打扰你的清静！” “和她废什么话？” 一道身影闪电般冲进了院子里，手中桃木剑奔着女鬼的后背刺出，来的不是叶迅又是何人？ 凌厉又惊又喜，手中军刺向前疾刺，与叶迅前后夹攻女鬼，“叶兄弟你来了？我们好像被骗了！” 叶迅的桃木剑刺中女鬼背部，不料却拦腰折断，就像枯枝烂木一样弱不禁风。 “卧槽，遇上猛鬼了！”叶迅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女鬼暴怒，突然转身攻击叶迅，“竟敢刺我，找死！” 只见她双手如风，十指如刀，对着叶迅左劈右砍，逼得叶迅连连后退。 “妖孽，有本事冲我来！” 凌厉一个箭步蹿出，猛地刺向女鬼后背。 “三脚猫功夫！” 女鬼冷哼一声，突然一个后踢腿，将猝不及防的凌厉踹倒在地，攻击叶迅的双手却丝毫没有放缓。 “火起！” 叶迅暴喝一声，双手掌心各自生出一团橘红色的火球，猛地迎向女鬼长长的手指甲，瞬间引燃，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发出一股烧焦的恶臭味。 “倒是有些本事！” 女鬼吹口气，燃烧的手指甲全部脱落，转眼又重新生出新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这个玩意太猛，咱们降服不了，我缠住他，凌哥快走！” 叶迅双掌向前一推，将两团火球射向女鬼，一边后退一边招呼凌厉逃命。 女鬼放声大笑：“哈哈……这座医院里有两千厉鬼，是我约束着他们不要出去害人，如今你们既然主动闯进来，还想活着离开吗？” 叶迅从眼前投影的保管箱里取了龙纹剑，冷笑一声：“哪来的两千厉鬼，你吓唬老子呢？” 凌厉却是面色一变，扭头四顾，只见周围突然涌现出来的胎儿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千把个，围成一圈把他和叶迅困在了中央，仿佛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