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尾声 荣耀
南天门被虞师占领，虞啸卿亲自登上南天门日军的二防阵地，并在海正冲的引领下见到了自杀的竹内。 “看样子竹内这个老鬼子自杀了有一阵子了，在咱们还没有拿下南天门的时候，不敢想象，这样的老鬼子居然也会诞生出自杀的念头。”海正冲有些唏嘘。 南天门被攻克，一直紧绷着精神的虞啸卿终于难得地露出笑容，“韩征的计划成功了，他们突击队是这次拿下南天门的首功。” “团座说的是，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属下觉得十分奇怪，咱们这次拿下南天门，过程未免也太顺利了吧！我们计算过竹内联队的兵力，至少也有三支大队，三千多人马，可说实话，刚才这一路强攻上来，和咱们交手的日军，恐怕连一个大队的兵力都凑不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啸卿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树堡的方向，道：“走，去看看这次拿下南天门的大功臣们，或许到了那里，一切就都明白了。” “是。” 剩余人马继续打扫战场，虞啸卿和海正冲率领一队警卫，直奔南天门树堡方向。 树堡内。 队员们一个个全身乏力的躺在满地掉落的子弹壳上，真是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这一仗打得太艰辛了，区区两百人的突击队，要抵御竹内联队两个大队兵力的强攻，就算是借助这树堡易守难攻的地势外，加上内部囤积的足够充沛的军火，其中的过程也超乎常人所能想象。 日军士兵一波冲锋完毕，退下去，还可以换上另一拨人马，至少也有个喘息的间隙。 突击队不同，所有队员无不是紧绷着精神，从入夜开始，一直激战到天明。 直到虞师主力的炮火打响，眼见着日军开始撤离，队员们紧绷着的精神突然之间松垮，疲惫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哪还抵挡得住。 此刻，所有的队员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睡觉！ 太特么想睡觉了！ “烦啦，枪声好像停了，是不是虞师已经赢了？”不辣有气无力地踢了孟烦了一脚，随口问道。 孟烦了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回应道，“看样子应该是吧，战斗打了也有两个小时了。” “这么说，师座他们真的已经拿下南天门了！”激动的情绪将何书光身上的疲倦驱散了不少。 张立宪搂着何书光的肩膀笑道：“是的，我们成功了。” 他又继续看向其他的队员们，凡是与他目光对视的，他无不是报以笑意，“兄弟们，我们成功了，我们胜利了！” 是啊！ 胜利了！ 全民协助激动地用英文怪叫起来。 ……………………………… “师座，上了前面那处山头，就到了树堡西面，就能看见那边的场景了。”海正冲和虞啸卿一行人继续向树堡西向出发。 路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几乎将这里原本没有的道路踩出一条平荡荡的大道来。 走的鬼子太多了，也就成了路！ 虞啸卿观察入微，凭着这些凌乱的脚印他便做出了判断，“看来这四日以来，日军进攻树堡的频率非常的频繁。” “是啊，咱们在东岸那边也一直听到有枪声。 师座，不瞒您说，要不是韩教官每天清晨以枪声为号，向咱们传来讯息，有多少次我都觉得他们已经全部阵亡在树堡了。” 虞啸卿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又何尝不是这种忧虑的心理呢！ “走吧，快到了！” 一行人终于上了山头，可以望见树堡西面的情形。 乌压压的一片，只是离得还远，视角太小，一行人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怀着这种好奇心，虞啸卿一行加快了步伐。 近了， 越发的近了。 终于到了足够将树堡西面的所有情形尽收眼底的距离。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 以树堡防御工事为中心，围绕着树堡外几十米到两百米范围内的一个半圆形的区域，几乎变成了一片尸山尸海，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 残破的枪支、炸毁的装甲车、四散的厚钢板、还有一地残肢断臂……满目疮痍，无不彰显着这几日在这里发生过的战争之惨烈。 虞啸卿一行无法想象，在这短短四天的时日内，这里究竟发生过怎样的战争。 但这些日军的尸体不能作假，倒在这里的尸体几乎能堆成一座小山，海正冲初步估计，在这里阵亡的日军已经远超过一个大队的兵力。 “天呢，师座，我怀疑自己是见鬼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此时此刻的虞啸卿同样震撼，又哪有心情来向海正冲解释呢？ 海正冲继续自顾自地感慨着：“难怪咱们打下南天门进行的这么顺利，原来竹内联队有大半的兵力都消耗在这树堡了。突击队，原来师座口中一直推崇的突击队居然这么恐怖。” 半晌，虞啸卿的眼皮子眨了眨，意味着他这个心神激荡的人终于恢复了心神，“不是突击队恐怖，而是韩征此人太恐怖。” “是啊，这种人，就算不是自己人，就决不能让他成为咱们的敌人，不过幸好，他是咱们的人。”海正冲道。 “进，树堡，迎接我们的英雄！”虞啸卿压下心底的震撼和感慨，开口道。 树堡内。 韩征注意到虞啸卿一行临近的身影，他笑着对倒了一地的队员们说道：“兄弟们，咱们死战了这么久，现在就差这一最后得瑟了，你们总不能用这种懒散疲倦的姿态去迎接咱们的师座吧？ 都打起精神来，让咱们站得整整齐齐的，拿出最后的精神，抖擞出咱们的荣耀。” “是师座他们！”何书光惊喜地叫了起来。 特务营的队员们一个个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他队员们也在韩征的招呼下爬了起来。 大家自顾自里整理了一番着装，在韩征的率领下主动下了树堡，迎接虞啸卿一行。 轻风拂面，夹杂着时而飘起的血腥味。 双方人马，就在树堡之下，满地的鬼子尸体之中，隔着百米的距离相望了。 突击队排成的是一横排的队伍，受伤的队员被夹杂在其中，也努力的挺直着身子。 队员们的手上都有枪支，尽管此刻已经疲惫不勘，一个个还是拿出了军人该有的样子。 海正冲此刻注意的不是突击队一行的精神面貌，他在数突击队一行的人马，这么一数下来，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师师座，我这些年跟着您到处打仗，也听说过一些充满了神奇色彩的战役，可这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您注意了没有，我刚才数了一遍，突击队现在的人数居然还有将近两百人。 可这成千上百的鬼子的尸体就倒在树堡外面，如果不是他们干的，又作何解释？ 可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以几乎不存在的战损坚守树堡整整四天四夜的时间，无数次击退日军，并歼灭日军一个大队以上的兵力，这……这怎么可能？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骇人听闻，也太匪夷所思了！”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虞啸卿压抑着心里同样的震撼说道。 双方逐步接近，终于踏过鬼子的尸山尸海碰面。 韩征和龙文章站在队首，同时向虞啸卿敬礼。 韩征道：“师座，幸不辱使命！” “韩征，龙文章，你二人，攻克南天门之英——杰——也！”虞啸卿一字一顿道。 韩征道：“师座说笑了，攻克南天门的英杰是站在我身后，与我一同死战的两百多号兄弟，攻克南天门的是虞师主力。” “恭喜师座，收复南天门失地，一战成名，自此威名远扬！”龙文章喊道。 “你俩呀！” 虞啸卿拿手指着韩征，像是有些无话可说，却又忽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二人不止是个英杰，还是个会拍马屁的英杰组合！” 一语，两方人马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紧接着虞啸卿提出想去树堡，看看竹内设置的指挥部究竟是什么样子。 韩征一行便扭头引路，很快两拨人一起进了树堡。 海正冲等人首先就被堆积成小山的军火物资震撼到。 “这……” 张立宪道：“都是竹内那个老鬼子在这树堡内囤积的军火物资，原本是为咱们虞师主力准备的，这是竹内联队最后退守死战的地方，结果倒是便宜了我们突击队。” “原本的军火物资，是师座你们现在看到的三倍，大部分被我们这几天给用掉了。”龙文章解释道。 这让虞啸卿一行人越发的震撼，他们紧接着果然看到树堡防御工事后，几乎能够淹没脚踝后的子弹壳。 数量之多，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海正冲踩着满地的子弹壳，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他走到一挺九二式重机枪面前，片刻摸索之后，发现这挺重机枪已经报废。 孟烦了道：“战斗太频繁了，十挺重机枪报废了四挺，炸膛的轻机枪就更多了，说起来如果让竹内那老鬼子知道了，估计都得气死，我们好多队员会受伤，不是因为他们的强攻，而是因为机枪炸膛导致的。” 海正冲笑道：“可惜的是竹内永远也不知道了。” 孟烦了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海正冲解释道：“南天门大势已去，竹内已经饮弹自杀了。” “便宜这老小子了。”不辣道。 韩征这时才询问起虞师进攻南天门的情况，“师座，我们的队伍伤亡情况怎么样了，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虞师主力，伤亡不到八分之一，并全歼竹内联队残余人马于南天门，收复失地。”海正冲道。 “恭喜师座！” “敬礼！”虞啸卿喝道。 海正冲一行没有犹豫，跟着虞啸卿一起，向韩征等突击队成员敬礼，以表达他们内心对突击队的尊重和认可。 虞师可以顺利拿下南天门，就像虞啸卿说的那样，首功必须是突击队的，突击队是收复南天门的英雄！ 面对虞啸卿一行的郑重，突击队队员们在经历过四天四夜的死战之后，终于感受到了那种莫大的荣光。 就连浑身的疲惫似乎都消除了不少，队员们一个个努力的挺胸抬头着。 “英雄们，我们回家，回禅达！”虞啸卿道。 队员们终于欢呼起来，不辣大喊着他要回弹达吃大馅包子，还要一口气吃上十个八个。 一行人在万众瞩目中从南天们离开。 经过南天门上的日军三道防御工事的时候，那些早已经占领了工事的主力士兵们无不向着突击队一行敬礼，有些年轻的目光之中，甚至毫不掩饰地吐露出绝对的崇拜和狂热。 原因很简单，突击队攻占竹内联队树堡指挥部，并坚守树堡四天四夜，消耗掉竹内联队大半兵力的战绩，早已经传遍整个虞师。 等突击队返回到禅达的时候，当年南天军从南天门返回时的情景再现，禅达的百姓们夹道相迎，以表达他们对英雄的感激之情。 禅达。 某处山林里。 四天以来，靠着天降的雨水和脖子上挂的那张大饼充饥活下来的副师座唐基终于被手下的士兵发现，给救回了营地。 只是在唐基看来，为时已晚，他听说虞师主力已经打过怒江，向南天门发动了全面总攻。 返回营地的唐基在短暂的休整过后，愤怒不已地向上峰传达了虞啸卿强行攻打南天门的通讯。 结果上午十点，南天门方向就忽然传来消息，说是虞师已经成功歼灭竹内联队，并占领了南天门。 这劲爆的消息像是瘟疫一般，以禅达为中心，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扩散。 唐基首先接到的居然是上峰打来的电话。 让他去确认情况，了解虞啸卿到底是怎么打下南天门的。 这一切的一切让唐基觉得自己还活在梦里，自己被绑在山顶上前后不过四天时间，结果这一眨眼，南天门居然就被打下来了，这怎么可能？ 唐基很清楚，如果自己当时在虞啸卿的身边的话，他肯定会阻止虞啸卿的。 在他看来虞啸卿还是太年轻了，只知道凭着一腔热血征战，却不知道这乱世之中，保存实力，掌有属于自己的军队的重要性。 …… “唐叔，你回来了！这几天也不见你，对了，你到底哪儿去了？” 唐基却并不解释，他觉得虞啸卿可能是在装疯卖傻，至少在他看来，自己被绑在山林里，很有可能就是虞啸卿做的手脚。 过程中甚至怕他饿着，还在他脖子上挂了大饼，亏他这大侄子想得出来。 唐基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贤侄，南天门已经被攻克了？” “是的。” “虞师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唐基追问道，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一旁的海正冲知道唐基其实是一直反对虞师出兵攻打南天门的，他露出得意的神色，回答道：“我师主力全歼竹内联队于南天门上，经过统计，只伤亡不到六百人，其中还有部分是在渡过怒江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了意外。” “不到六百人！！！” 唐基注意到的只有这几个字眼，至于海正冲剩下的话语他都听不到了。 以六百人不到的战损居然就拿下了南天门，这样的战绩简直令人震惊。 如果这是事实，唐基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虞啸卿不但没有做鲁莽的举动，相反，做出了一件对于整个虞家都远远利大于弊的事情。 南天门一战，虞师攻克南天门，消灭竹对竹内联队，一战成名，威名不久之后就会在整个国军阵营远扬。 以如此小的代价获得如此大的名声，这对于整个虞家军的前途都不可估量。 “此话当真？” “我们刚从南天门上下来，唐副师座难道不信？”海正冲反问。 唐基愣住，他越发地笃定了心思，完全没必要解释这四天他究竟遭受了什么。 这么大一场战役，他这个副师座都没有存在，岂不是显得可有可无吗？ 甚至在唐基看来，幸好自己没有出面阻拦虞啸卿，否则这张老脸更没有地方搁了。 “好啊，贤侄，好样的！”唐基干巴巴地说道。 等到亲眼见到南天门的方向插上了虞师的大旗，唐基终于想通了，他决定放权。 向海正冲了解过南天门具体被攻下的经过之后，唐基向上峰做了回复，虞啸卿的上峰，也就是他的父亲，开始着手这件事情，最大化的扩大南天门战役的影响，为虞家军获得更多的好处。 就此一战，虞啸卿算是达到了人生巅峰，终于算是向他父亲证明了自己的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