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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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主,可否请您带上这个畜生先走一步。”燕婷当即条件反射一般的起身道:“让贱婢留在此处与之周旋一二;尽量为您拖延时间好了,既然贱婢多年的心事已了;也断不会再多苟活下去了。” “无妨的,也无需你轻贱性命,既然我有法子救你一命,自然也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江畋对她摇摇头道:“且稍待片刻好了,外间那些人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抓紧时间多问点内情才是。” “是……”燕婷当即俯首帖耳道;随即,她将满脸口涎横流,涕泪满面的少君,再度翻转了过来。顿时就露出被撕开大片皮肤,又迅速愈合之下,变得坑坑洼洼的下腹;再度让他哀求和告饶不已。 然而,通过继续盘问少君的内情,在燕山王府和安东都护的背后,一个名为“森罗”的秘密组织,也因此浮出了水面。因为正是这个组织,为少君带来更多新乐趣,也由此取信于他成为合作对象。 就在是“森罗”所提供的实质帮助和建言献策之下,少君逐渐排除了那些前代留下来,足以成为擎制和妨碍的老臣故旧;也变相将唯一制约自己的王妃,给孤立架空;最终掌握了内外两府的局面。 也是在“森罗”的暗中支持和协助下,少君在王府的帐内府和亲事府之外,又组织和编练数支专属听命自己的人马。并由此牵线搭桥下,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异人和奇兽来源;用以剪除异己和取乐。 而作为交换的代价和条件,就是少君所代表的安东都护府,在暗中为“森罗”中人,提供相应的庇护和身份遮掩;避免受到官面上的关注和追索。偶尔在需要的时刻,提供相应的便利和财物支持。 也是依靠“森罗”提供的不明秘药,让偶感风寒和患上饮食不调泄症的王妃;突然间就病情加重,连遗言都来不及留下,就药石无医的连夜毙了。又以疏于照料和值守为由,严惩身边的女侍伴从。 让这些涉嫌向王妃暗中告状,乃至受命私下调查少君不轨行径的女侍,名正言顺的落入掌握之郑其中一部分相对血脉高贵的女官和伴从,以暴死为由被暗中转送给“森罗”,就再也没任何下文。 被留下来的其他人,则成为少君日常折辱取乐的道具,和兴起赏赐臣下的临时玩物……然而,听少君口中供述的“森罗”相关内情后,江畋却是在心中产生了,某种似曾相识的微妙感和既视福 因为,一直以来与少君负责对接的“森罗”领头人,虽然未尝以真面目示人;但却留下相应的代号和信物——太阳使者,就像东都地下水城巢穴里,那位马逆背后太阴使者一般。 而无论是太阳使者,还是太阴使者,都位列星主九耀之一。这就像是昔日,一大片阴影笼罩中的地下网络一角,在这幽燕边地的卢龙府内;再度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半缕的痕迹。 然后,接下来杂七杂澳收藏品中,江畋甚至发现了两件,被混在一堆矿物、化石样本中的奇物。一件是枚棋子状的金属化物,经过用力敲击之后可以激发无形波纹,短暂定住十步内的活物片刻。 一件是颗色彩斑斓的矿石,但是只要多看几眼,就会产生严重的眩晕、呕吐,类似晕车一般的失衡感;根据现场两个现成样本的测试,就像是掉进了感官的万花筒一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 因此,当这件藏宝室被检查和翻找的差不多之后;江畋也毫不犹豫的将其中大多数有价值的物件,收纳进“次元泡”的模块郑却又把外间那些搁架上,充当摆设的珠宝赏玩,转移进来恢复原样。 最后,是一个十分陈旧的箱子;但是里面却放着好些,亵裤、衣、胸围、柯子之类,疑为女性的贴身衣物和饰品;让江畋也不由有些叹为观止。但是,当他无意接触到其中一根断掉半截簪子; 突然间视野面板中就跳出了:“任务场景:倾国怨恋”进度细微增加的提示。下一刻,他不由拿起这半截断簪,仔细的观察和端详起来。簪子是常见淡青硬玉的材质,也算不上多么的名贵和稀罕。 从簪头上被顺着淡青纹理,雕琢成一个卷云和青雀的轮廓,谈不上什么精工制作;却又被磕掉了一角,进一步降低了品相成色;反而簪子的断口处,还带有晕红的秘色,就像是被血色沾染了一般。 血色?江畋脑海中似乎有弦被拨动了一下;然后他将簪头崩裂的缺口处,举起来对准了室内最亮的一盏灯具;刹那间隐约透出的光斑,显露出了两个模糊的字体“璟娴”,这一下江畋就想起来了。 这似乎是普王府上被揭举出来,那位潜藏多年的内应陈奉仪,曾用过的闺名么?而且根据她最后的供述,在一个暑热难耐的夏夜她被人诱骗出去,遭到了此生最大侮辱和伤痛,从此被迫受制于人。 而在那些人不但在她身上逞尽私欲,还在时候继续羞辱性的,瓜分了她身上仅有衣物、饰品,号称要权作此事的留念和日后变相的要挟手段;陈奉仪因此在挣扎反抗中,无意用簪子刺伤其中一人。 也激怒了这人,差点儿就被蹂躏兴起之下,给活生生的掐死当场了。排除掉年龄不符的少君,难道是前代的燕山郡王,上皇晚年宠爱的私生子,也与当年真珠姬案的前兆,有所重大干系和牵连么? 就在思量间,埋墙用以聆听外界的管道中,再度传来了不知道第几次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近的翻找动静;甚至开始有人用锹、铲、镐等工具,探挖和翻找砖铺、埋石的地面;发出嘈杂敲击不断。 与此同时,在幽州北城的崇元门外;作为本地驻泊卫军——右卫三营的营盘中;同样是灯火通明而刁斗声声,成群结队被连夜唤醒起来的士卒,已经穿戴好了甲胄和携行兵器,在营房外静静等候。 然而,作为驻泊右卫三营的指挥中枢所在,却迟迟没有发出出动的指令;只是任由这些严阵以待的士卒,默然站立在清冷的夜风徐徐之中;一时间,偌大营盘中除了呼吸声,就只有旗帜吹拂咧咧。 而在充作中军帐的正官厅内,却是同样汇聚了一群,顶盔掼甲、把刀按剑的将校;目光灼灼的汇集在,居中端坐的领军郎将身上。这位郎将年逾不惑,面阔美髯及胸;岁月在他身上留下深刻印迹, 但也消磨了他依稀的健硕英武,和曾经勇于任事的果决,只剩下年岁渐大却仕途受阻,十几年如一日的蹉跎,渐渐听由命的惶然和麻木。因此,当今晚真正的事到临头,他却开始犹豫和徘徊了。 作为多次暗中接受过行苑中招待的常客;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位少君背后所涉及的巨大能量和干系?因此,当王府派人传信过来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以行事未明,压住了那些部下们的跃跃欲试。 然而,城内行苑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就连身在城门外的驻地,都不可避免感受的时候;他就更加缺乏理由和底气,阻挡这些热血未消、有心作为的麾下儿郎,一次次主动请命前往探寻。 哪怕有城中的都督府所属,连夜派来的官员替他背书和申明;已经发兵前往行苑平息事态,无需多劳了。但依旧无法阻挡他的麾下将校,身为驻守侧近的朝廷直属兵马,不能履行职责的质疑之声; 所以,他也只能一边在心中叫苦,一边通过自己在军中的多年威望,勉强约束和维持住现状;并许诺他们亮之后,倘若行苑内的事态依旧未能平息,无论如何都会立马发兵入城,就近支援行苑。 就在这名美髯郎将,城府亦然的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就听到了些许的杂音;紧接着一名校跑入帐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就见他露出不耐和困扰之色道:“什么御史里行,不管谁来都不见。” 然而在校领命离开的半响之后,突然中军帐外再度传来,短促而激烈的嘈杂声,以及稍闪即逝的惊呼、吼叫;最后又石沉大海一般的归于无声;随后推帐而入一行陌生将吏,居中之缺先道: “既然你派人堵门不见,那就只好我自行进来了。” 与此同时,还有几名被他们提领在手中,灰头土脸、五花大绑起来的官员;美髯郎将一看是督府派来宣命之人,不由怒声喝到:“放肆,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军症犯禁伤人,还不快拿下!” 然而,他的呵斥声余音袅袅,帐内将校们却是面面向觎,未尝上前一步;显然是对此心中别有想法和他念。反而四下涌出的亲兵,毫不犹豫的捉刀挺枪围向了这些闯入者……